我三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个怪人,我妈当时抓着我的手让我叫他哥。
我奶声奶气地叫:“哥哥。”
怪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转身走了。
原本对于一个三岁孩子而言,一件小事不至于记的那么清楚,可到了十八岁我依然记得陈容娄当时的冷漠。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记了这么久。
我从小就讨喜,邻里亲戚见了我都是亲亲热热地抱住,夸一句:“真乖,真可爱。”
所以三岁的我想当然的认为陈荣娄也会这样。
可是十八岁的我在陈荣娄头也不回的离开时,才明白,陈荣娄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跳动,没有感情,所以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他从来对我视而不见。
喜欢陈荣娄是我十六岁那年发现的秘密,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初次遗精的少年梦里潮湿旖旎,周遭的一切都不甚清晰,只有陈荣娄那张永远冷漠的脸清晰印在脑中。
到了很久之后,我都记得那梦里,一向清冷的那双眼,因为我的挑弄染上情欲,从前只会吐出冰冷字句的唇,一声声叫着我的名字。
“陈淮舟,陈淮舟……轻点。”
从那之后他总是不讲道理地进入我的梦里。
有时候我看见他白天对我依旧冷漠,晚上却在梦中抓着我的背,一声声带着哭腔祈求,我都会不禁有些错乱地想:陈荣娄,到底哪个才是你?
我从小就没少被人惯着,因为长相乖巧,尤其是穿着一身校服的样子,简直就是阳光开朗乖巧懂事品学兼优的一副“别人家的孩子”的样子。
所以没人能预料到,我会在十八岁生日那天,一杯杯给陈荣娄灌酒。
他比我大七岁,早已工作了两年,穿着板正体面的白衬衫,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出现在门前的时候,我就想:真想把他这一身衣服拔下来,看着他一副正经模样被我操到失神。
可那时我还是个乖弟弟,尚且有点底线,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人畜无害且乖巧,对他说:“哥,你来啦。”
我身边的朋友刚都还在鬼哭狼嚎的唱:“死了都要爱——”
这下似乎也被陈荣娄突然冲进门皱着眉的寒冷模样冻住了,不自觉将伴奏关了。
身边的人看了看陈荣娄,又看了看我,最后推推我的肩膀,问:“这你哥?”
我依旧笑着,点点头:“嗯,我亲爱的哥哥。”
身边人一脸嫌弃看精神病似的目光,悄声告诉我:“你哥看起来……好像生气了。”
我当然知道,陈荣娄我还不了解?他皱一皱眉,是生气了,嫌弃了,不悦了,烦了还是无语了,我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但我此刻喝了点酒,上头了,便就觉得他这样格外让人心旷神怡。于是我抬了抬手,不知死活地问:“要喝点嘛?”
陈荣娄这时似乎才终于强行按下心里的不适走进门,拉着我的手,不容置喙道:“回家。”
我笑了笑,装作没听懂,将酒杯举到他嘴边:“哥,不喝点吗?”
陈荣娄没动,但我知道他这下是真生气了。
他本来就是个话少的人,平时耐下心来能和我说几句话简直是太难得了,要是换做平时,他能靠近我,抓着我的手我简直都能心率飙升到直接晕厥了。
所谓酒壮人胆,大抵如此,所以我没晕。
这时候的我不是十岁,不是十五岁,而是十八岁,热爱运动,一身薄肌的十八岁少年。
所以我的手劲很大,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陈荣娄压在桌子上,灌下了第一杯酒。
浅红色的酒水顺着他的下颌淌过脖颈,流到锁骨,和冷白的皮肤映衬着,落在我眼里冲击力极强。
周围人早被这架势吓呆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更别提拦着我了。
于是我按住陈荣娄挣扎的手,双腿使劲压住他的长腿,灌下了第二杯,随后是第三杯第四杯……
直到陈荣娄的白衬衫都染成了红色,他才终于趁着我倒酒将我掀翻在地。
啪!
我脸上登时就起了一片红,陈荣娄这一巴掌可真是不清,我顶了顶腮,感觉头都有些晕。
迷迷糊糊的,感觉陈荣娄说了什么,但是我还处于眩晕和耳鸣中,只能从模糊的光线中辨认出他发丝凌乱,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口子开了两颗,露出了一小片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气急了,随后我感觉身上一轻,陈荣娄转身离开,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
奇怪,明明光线那么昏暗,明明我的视线模糊一片,可我还是清晰地看见他刚才眼中的情绪。
是……失望吗?
我觉得我被刺痛了。
所以无视周围一片陈哥陈哥的呼唤,在不甚温暖的深秋傍晚,只穿了一件薄单衣就推开了ktv的门,去追寻那个背影。
陈荣娄似乎真的气急了,脚步极快,还在我反应快,跑得也快,连忙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腕。
这时候我又变回了无措的孩子,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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