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没有第二条鱼,这一切都是李秋兰故意骗他,想挑拨离间编造的故事?魏鱼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这坏大婶,净会耍这些歪心眼子!渐渐地,魏鱼心虚起来,他没弄清事实,噌噌跑来捉奸,结果捉了个空,江饮冬晓得了,不知要怎么笑话他呢。魏鱼一下子站起来,笑话他都是轻的。万一江饮冬真的是因为正事抽不出空来,晓得自己胡思乱想轻信别人,把他想成喜新厌旧的负心汉,指不定怎么生气伤心呢。况且,自己还嚣张地留了个纸条,生怕江饮冬看不出来他是故意跑了一样……魏鱼揉揉自己不怎么聪明的脑瓜,想着怎么弥补。他灵机一动,开始翻箱倒柜,找出了最初江饮冬给自己买的衣裳,裹巴成了个小包袱,还把留着他俩共同记忆的折扇塞了进去。魏鱼背起包袱往外走。这下好了,若是江饮冬质问起来,他就说自己太念旧,舍不得老屋子里的东西,回来收拾一番。要是江饮冬还不原谅他,那就多磨一会,眼见要到成亲的日子了,江冬子还能不要他这个准新郎吗?外头天色黑沉沉的,江饮冬看了他留的字条,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按照他的提示,赶着牛车来接他了。魏鱼信心满满地跨出门槛,兜头迎来了一个大麻袋,他瞪大眼睛,没来得及叫出声,脖颈一痛,两眼一黑,软软地躺倒在地上。“动作小点,别被人发现了。”一人警惕道。另一人掏出绳子,把敲晕的人手脚捆的结实,“怕啥,他这地儿偏着,没人瞧见。”两人将掉在地上的包袱一同塞进麻袋里,又去门后摸了锁,将院门一锁,伪装出主人离开的样子。简单布置了一番后,一人扛起麻袋,绕过江家院子后头的荒草丛中,过了小河沟,不多时,停在一扇木门前,一人敲了敲门,守在里面的人开了门。两方人钱货两清,在木门前完成交易。套麻袋绑人的两个汉子趁着夜色离开茂山村。一人掂量着怀里的银子,声音里贼兮兮的,“哥,这银子都够我俩只吃不干花大半辈子了。”被叫哥的人声音压低,“收敛点,日后别让身边那些个混子发现了。”“放心,我们干最后一单,这回的妥了,以前的想找证据也没,就是可惜了,刚才被人们抓的人,可是难得一遇的美人胚子。”“啧,谁晓得这村子出美人,比翠楼的哥儿姐们加起来都耐看。”
“早晓得有这么小美人,就算没银子,俺也愿意偷来玩玩……”夜色渐浓,村子家家户户都歇下了,唯独江立诚家中亮堂堂。堂屋里,江饮冬稳坐如山,昏黄的烛火在他背后闪烁,阴影遮盖了他的半张脸颊,在寂静的只闻虫鸣的屋子,如鬼魅一般可怖。李秋兰看的一抖,故作轻松道,“冬子有事也不提前说一声,这大半夜的。”江饮冬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李秋兰,吓的她贴住门框,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魏鱼在哪?”李秋兰心虚,讪讪笑道,“嗐,原来是找自家夫郎啊,冬子没看好人,咋找到我这了?”江饮冬从怀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插进江家堂屋待客吃饭的桌子上,划拉几下,“我没什么耐心,二婶要是不老实,正好二叔不在家,我可要拿婶子泄愤了。”“找不到夫郎,我这心里头的火气,可没那么容易发泄。”李秋兰眼睛发直地看着他那把闪着火光的刀子还在硬撑,“冬子别、别冲动,你小月妹妹还在隔壁屋,别吓着她。”江饮冬嗤笑一声,“亏你提醒我了,若是不说实话,我这刀子就不只往你一个人身上划拉。”“江冬子!”李秋兰控制不住叫出声,“你、你这样狠毒六亲不认,到时怎么和你二叔交代?!”江饮冬拿刀尖敲了敲桌子,笑道:“这点二婶应当比我懂,有钱什么事不能办?”李秋兰吓的腿软,江饮冬拎着那把小刀,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宛如口吐人言的魔鬼,“二婶说,从哪里下刀比较好?”“都是纪宁的主意,我就说了几句话,没干别的!”李秋兰捂住头蹲在门边,不小心踩到门槛子,一个踉跄滚到门外。“婶子说了什么?让我也听听。”李秋兰脸色发白,看着江饮冬一副疯魔要杀人的模样,抖着声老老实实将在魏鱼面前说的话,全都吐了出来。最后,她挣扎解释,“我、我也是怕你夫郎真有个什么不治之症,才答应了他……”抬眼看见江饮冬吃人的狠厉样子,抱着江饮冬的腿哭嚎,“冬子饶了婶子吧,你二叔得有个婆娘,你弟弟妹妹都得有娘亲啊!”江饮冬一脚踢开她,离开了江二叔家。江月扶着门边抬头看了一会才出来,小声喊了句娘。李秋兰擦擦眼泪,抱着闺女,“没事,江冬子要欺负娘,被娘吓走了,你爹回来记得给他告状……”江饮冬往自家赶去,按照李秋兰和魏鱼说的那些话,他能想象得到魏鱼偷溜出去的原因。离家出走不至于,估摸着是要回茂山村探一探究竟,瞧他江饮冬有没有背着他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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