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缪刚刚猛地一下蹿起来时,已经感觉到腰和那个位置有些不适。所以这会儿男人温柔地哄他,他也就不闹腾了。黑色猫猫一向很好哄。阿缪还是有些气恼,皱着鼻子嘟囔道:“你之前告诉我,你是一个漫画家……你还给我画了一张漫画……”他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低落,声音也渐渐小了。傅静思不愿意他在事后有什么不愉快,连忙亲吻着少年的额头,解释道:“只是逗你的,没打算要骗你——我那天随口说的,没想到你会那么认真。”他越解释阿缪越伤心,等傅静思把少年藏在他胸前的脸挖出来时,就看到他清亮的眸子里已经溢满了泪水。“你……我说错什么了吗?对不起,你不要哭好不好。”傅静思手足无措地捧着他的脸。阿缪好像也觉得自己哭鼻子的行为有点丢人,他深吸一口气,把泪水忍了回去,却忘了人的五官是相通的,顿时,秀挺的鼻尖冒出个小小的鼻涕泡。阿缪:“……”傅静思:“……”傅静思根本不敢笑,他怕一旦笑出声,黑色猫猫会恼羞成怒地用爪子抓花他的脸。他闭了闭眼,强忍下这不合时宜的笑意。这时阿缪也把鼻涕泡泡给擦干净了,见男人没有笑他,倒也没有变得更生气。只是他说话的鼻音更重了:“我是认真的,你不是吗?”傅静思一怔。——我那天随口说的,没想到你会那么认真。男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嘴笨。本来是要哄少年的,却越描越黑,把人给惹哭了。卸下所有保护壳后,浑身赤/裸的少年如贝肉一般柔软脆弱。傅静思怕自己再次说错话,但他又必须好好向阿缪解释清楚,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无策。他甚至是神游般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后在阿缪越来越疑惑的眼神中,走下床,把放在角落里的画架抱到了床边,掀开盖在画布上的纱。他选择把这副凝结了他爱意与心血的画展示给少年。果不其然,阿缪震惊地瞪大了眼。“怎么样?”傅静思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问道。黑色皮肤的漂亮少年却闭上眼,颤抖的手指着他,小声说道:“你下床能不能把裤子穿上?我要长针眼啦!”
傅静思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和自己的小兄弟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傅静思:“……”午后阳光和煦,二人一起去湖边浅滩,把身上的粘腻痕迹洗刷干净。期间,在被男人按着深度清洁时,黑色猫猫果然恼羞成怒,趴在男人怀里张牙舞爪大声叫嚣,把男人精壮的后背挖出了几条道道。傅静思无奈,要不是雨林里不好收快递,他现在最想买的就是猫指甲剪。“好啦,不要乱动。”男人死死按住少年的腰窝,膝盖托着他的胯骨,使紧俏的部位微微撅起,然后用手指仔细清洗。黑色皮肤的少年脸上飘着两团红朵朵,忍无可忍地咬住男人的肩膀。“嘶……”男人忍不住问道,“你今年的妙三多打了没?”阿缪:?阿缪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但认定他是在嘲笑自己,于是恨恨地磨了磨牙。等二人收拾完,再次回到木屋时,都感觉到了饥饿,但身体的疲惫尚未缓解,于是谁都没提做饭的事儿。傅静思换了一套新的床上用品——还好木屋里有压缩袋密封着的四件套,干净又舒适。接着他又从包里翻出一袋夹心饼干和两瓶牛奶,转身想要递给阿缪,就见少年又开始在被窝里顾涌了。“先垫一下肚子,晚上给你煮火腿蘑菇汤。”被窝里的黑色虫子顾涌顾涌着探出一个脑袋,怀疑地看着他:“蘑菇?你认识蘑菇?你什么时候去采的?我不信,我怕你毒死我。”滇省的毒蘑菇闻名遐迩,但作为一个滇省人,阿缪只相信自己采的蘑菇。“放心,毒不死,是村支书给我的。”民宿老板准备的干粮里,还剩下一小块宣威火腿和一包干菌子。阿缪愣了愣,意识到傅静思口中的村支书是在说自己老爹。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谨慎一点:“那你快看看那包干菌子后面有没有生产厂家——如果是自己晒的,还是别吃了,我老爹不是本地人,他没有那个采蘑菇的血脉天赋。”“我小时候吃过几次他采的蘑菇,没有一次没看见小人儿。”“这活路他干不来。”少年不屑地以一句乡音作为结尾。傅静思笑道:“你们滇省人好像小精灵,穿五颜六色的衣服,挂叮当作响的首饰,下雨天会采蘑菇吃,不小心吃到毒蘑菇还会见小人儿——就是很难毒死。”阿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像小精灵?”他乐呵呵的,完全听不出男人话里的调侃,反而觉得心里美滋滋。“是啊,你特别像小精灵,长得好看,住在山里,还会爬树和跳舞。”傅静思顺着他的期待继续夸道。傅静思是真的觉得他像小精灵,少年活泼、浪漫、不拘一格,总是直白地表达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现实的烦恼。他就是热带雨林里野蛮生长的植物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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