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都以为自己幻听了。瞧出了袁谭心里的疑惑后,袁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谭儿,如今曹吕是唇齿相依,就算我令你固守险隘,吕布也一定会想办法掠地逼着你出城的,因为他不能坐视曹cao败亡,既然如此,那不若给足你兵力,好放手一战。”“多谢父亲,孩儿定不让父亲失望!”袁谭心头一喜,看来自己可以独享拿下徐州的功劳了,而且,正面击败吕布,定会让自己声威大振,这大位啊……就稳了。“说说看,你准备如何对付吕布。”袁绍双手抱胸,期待着袁谭的回答。短暂的思忖过后,袁谭拱手道:“眼下若非形成对垒,妄说并无意义,但孩儿带兵回去后打算南下先攻临朐,抢占先手,以逸待劳。”不错,就这几句话听不出什么具有策略性的回答,但可以肯定袁谭并没有好大喜功,目空一切。他拍了拍袁谭的肩头,眉头微微发蹙,“谭儿,两件事必须牢记于心。”“请父亲示下!”“第一,不可轻易分兵,尽可能发挥出我军的兵力优势;安丰和萧关两战父亲都有认真的看过战报,曹cao有兵而未尽出,才使得林墨有了弄险诈计的机会。第二,千万千万小心林墨,沮授所说,林墨过慧近妖并非危言耸听,中原一带甚至盛传林墨会驱役鬼神,可见其人绝非浪得虚名,他才是你最大的敌人,而并非吕布。”厅上他对林墨不屑一顾,直呼黄口小儿,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事实上袁绍心里清楚的很,吕布的仰仗就是这妖孽少年。也正因为如此,他会选择拨出二十万大军,调度文丑,大戟士、先登营和战车给袁谭。在袁绍的认知中,如果青州还像从前只带那五万大军留守,逼急了的吕布很可能直接攻城,加上有林墨智计辅佐,青州会变得岌岌可危。到了那步田地,前方将士还有心攻克曹cao吗?“父亲教诲,孩儿定当日夜牢记!”至此,袁谭也终于明白了袁绍的良苦用心,想到自己还在跟三弟夺嫡,格局小到令人愧疚。“这份是随军名册,你按上面的名单把将军们都带走吧。”袁绍把提前准备好的帛布交给了袁谭。上面记录的大多是在大殿上支持袁谭的人,这么做也是有所用心的,这些人跟在袁谭身边会竭诚辅佐,拼命杀敌,同时军中不会产生因党派问题而爆发矛盾的情况。要说袁绍对于这一仗,不可谓不用心啊,连最细微处都已经为袁谭考虑到了。“孩儿这便去准备!”拿上帛布后,袁谭作揖三躬身后便大踏步离去。“谭儿!”走至门口,袁绍叫住了他,眼神有些恍惚。“父亲,还有什么吩咐?”袁绍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上前,将袁谭有些凌乱的披风牵扯好。一直以来,袁谭都是领兵驻守青州,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偶尔回来督办个粮草军械,父子间也少有闲暇谈心,不知是因为这事让袁绍心里有些愧疚,亦或者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总之,此刻,袁绍的心,乱了。“田丰虽然过于刚直,说话有时候不中听,不过其人是有些才华的,你可以多听听他的意见。”袁绍最后扶了扶袁谭腰间宝剑,挤出一抹笑,“去吧,一年后,我们父子河南(黄河之南)再见。”“父亲保重!”袁谭感受到了袁绍的异样,走出门后,转身跪在地上,磕头告别。……北国那头会因为怎么用兵,如何部署而争吵,许昌的情况就没这么友好了。原本萧关之战就是曹cao强行发动的,兵败后虽然拿了一封吕布的请和书回来,但也只是勉强的安抚了这些人。现在,袁绍已经让陈琳撰写了一篇新的讨贼檄文,号称七十万的大军,吓的兖、豫两州的世家大贤们瑟瑟发抖,不少人已经秘密写信给袁绍表忠心去了。甚至,外围的巡哨都有抓到过信使,可曹cao并没有发作,可以理解,七十万大军啊,自己不过十万人马,从来就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的世家,还能跟你一起同生共死?不过他需要最快速度的安抚住这些惶惶不安的世家豪强,因为这次是有进无退的存亡之战,无论是粮草、军械还是将士,都需要他们支援,否则,袁绍都不用打,拖也能把自己拖死。问题是,怎么安抚?像从前惯用的路子,让荀彧带着钟繇、杜袭一干人回老家,程昱他们去东郡?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行不通,因为就连杜袭他们几个都被吓的不轻。“在下倒是有个法子,或可一试。”垫着枕头背靠在榻上,脸色有些苍白的郭嘉轻声说道。自从天气转暖后,郭嘉身子就好了很多,加上这段时间曹cao严格控制不让他喝酒和御女,虽说还躺在床上,实际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坐在榻上郭嘉旁边的曹cao侧着头,蹙眉道:“奉孝且说来。”耳语一番后,曹cao眉宇间的阴郁瞬间消散,不由朗声大笑起来。“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后,握着郭嘉的手,激动道:“这确实要比挨个上门拜访管用的多,你且养好身子,明日便召集议兵。”事实上距离袁绍发布的讨贼檄文已经过去了一些日子,但中间曹cao一直没有议兵,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堵住麾下文臣武将求和的嘴。果不其然,议兵才刚开始,风向就朝着预料的方向吹去。“司空,袁绍势大,兵锋正劲,不可力敌,在下建议派使者入北国请和!”“司空,袁绍新并四州,战将千员,带甲七十万众,声势滔天,反观我军,接连失利,人困马乏,亟待休整,还是先行请和吧。”“司空,在下也建议避其锋芒,以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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