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话引发的小插曲让原本极度活跃的赵罩陷入困境,除了与他同期来的新人童照外,极少有人再与他主动搭话。对于赵罩来说这是天大的职场危机,而对于行动部来说,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危机。近来多地连续出现数起独居人士失踪事件,蹊跷的是失踪之人的身份信息一直有人在使用,但这个人却凭空消失了。据各地警局调查,出现与失踪者面貌不同甚至性别不同的人,在用失踪者的身份生活。此类事件本属警局负责,然而事件的共同点都指向了创世者hg。反观杜亦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平淡,平淡到每天95的时间都用在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辞去了超市的工作。余贤刚出门,他们拉拉扯扯很久,从卧室到沙发。余贤是正向阳而生的葵花,朝气蓬勃,吃很多才会饱。杜亦是清冷的月光,没有温度,却要学着日头放光芒。“快走吧。”杜亦从余贤那里夺回自己的自主呼吸权,推人赶人走。“队长——”余贤轻啜两下,“我今晚回不来,怎么还这么急着赶我走?嗯?”“又不是见不到了。”杜亦被按倒在沙发上,腰和腿在霎那间失去了知觉。眼眸中渐渐染上了慌乱,他知道有些东西要来了,他不能被余贤发现。杜亦放软声音使出杀手锏:“没力了,我没力了,小渔,松开我吧。”听见他求饶,余贤果然松开了手,关切道:“哪儿不舒服?”杜亦摇头,时间分秒过去,他咬牙催道:“快走吧。”“队长,你今天有点怪。”五指收拢,攥紧:“有吗?”杜亦维持着面上的笑,“我怕,怕你再来一轮,我招架不住。”这话说得露骨,余贤脖颈微红,一如既往地禁不起挑逗。“好,这就走啦,看你吃过早餐就走。”唇瓣被咬出痕迹,指尖抠进掌心,杜亦试探着做下地的动作。一点预兆都没有,人忽然从沙发上往地下栽,余贤大惊失色,膝弯的那叫一个迅速,直接扑愣地上捞住杜亦下坠的身体,急问:“怎么了?哪儿难受?”“腿麻了,”脆弱即将暴露无疑,杜亦连遮带掩藏起眼里现出的失措,豁出脸皮闷声道,“pi股痛。”“啊——”余贤怔了。“余贤,你还不走?”杜亦的脸和声音都躲在抱枕里,闷着不肯出来。“走……走了,你自己可要记得按时吃饭啊。”队长怎么突然就害羞了呢?不过,真是可爱。
面上见光了,眼睛又怕光了。怀里的抱枕骨碌到地板上,低弱又短促的痛吟响遍客厅的每个角落。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杜亦抓住沙发边缘缓缓坐起身,腰部、腿部的知觉再次回归。已经有好几天了。每日,他的身体都会有一两次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失去知觉,随后剧痛遍布全身,接着疼痛再如潮水般退去,最后化作锋利的匕首在他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疲惫。第一次时,他真的以为是腿麻,再之后腿麻变成了他的谎言。那天也如今日这般,余贤与他缠绵了许久,杜亦被他黏糊得甜蜜又无奈,把人送走后,稍歇了片刻才下床。只是,他的双脚刚触到地,人就被抽走了骨头,整个载倒下去。杜亦起初还有些羞赧,不过独自一人羞得倒是大大方方。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问题,那不是他们折腾过后留下的余韵,也不是普通的酥麻,是完全没有了知觉,他的腿和腰仿佛不属于他这具身体。脸上不多的血色被剥净。杜亦撑着床沿再度起身,他用尽浑身力气也拖不起沉重的身体。漆黑的眸子染上几分迷茫,但仍有一丝坚韧与不服软掺在迷茫之中挣扎。杜亦一次次尝试,一遍又一遍地用遍布青紫的手臂撑着床边。新换上的床单被罩被他拽得凌乱不堪,一只枕头轻飘飘地跌到地上孤零零地缩在落地窗边,它竖着身子贴在玻璃上似乎想飞跃出去瞧一瞧外面的世界。天气很好,余贤出任务会很顺利吧?杜亦蜷在地板上一动不能动,双目茫然地盯着窗外。他不能走路了。雾气凝结成的水珠比石块都要重都要沉,压得杜亦纤细的睫毛颤了又颤。就着一个姿势大概躺了很久,杜亦觉得过了有一年半载了,但实际上不过几分钟,他的身体便恢复了知觉。但,疼得简直要他的命。先是腰,再到两条腿。抽筋拔骨的痛,身体里的每一处骨头都被打碎了,再拼起来再打碎,反反复复。杜亦蜷起身体忍耐,痛呼冲破他的牙关倾泻而出。他如被抽筋的龙,被断尾的人鱼,生不如死。他彻底窝在家里,不用再骗余贤了。不知什么时候会失去知觉的腰腿,潮水猛兽扑打撕咬的剧痛随后而至,最后又恢复平静,落得一身破败不堪。这便是人吗?这就是常人的生活吗?杜亦往沙发角蹭,把自己缩得越来越小,半眯着眼盯着脚尖。旭日新升,一天才刚刚开始。他有些累,还有些困。他想做个梦,醒来在甘城或是在源城、望城……哪儿都行;在拆异动波或是处理异动事件哪怕是乌龙的案件……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还在同余贤、还在同行动部的战友们并肩作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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