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闻言也没再勉强,“那行吧,你把灯门关上就可以走了,劳务费等戴老师给我以后,我就打到你们卡上。”“恩,麻烦你了。”纪清篱说。关灯以后。纪清篱顺手把教室门锁好。扭过头的时候,刚好又和潭冶的视线撞到一起。两人互相看看,最后心照不宣似的,同时往教学楼底下走。“考的怎么样?”纪清篱主动问他。潭冶眉角动了两下,没什么表情地开口,“还好。”咕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叫了一声。纪清篱:“那要吃饭么。”潭冶垂首睨他,一句“你想跟我一块吃饭么”停在嘴边,最后只闷闷道了个“要。”“陈卓远不跟我们一块?”纪清篱想起来。“不跟。”潭冶斩钉截铁。江大新修了个食堂。路过门口的自助储卡机时,纪清篱忍不住又问,“他真往饭卡里充了一万块钱?”他之前跟陈卓远接触过,感觉对方也不像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潭冶目光往旁边偏了两寸,“手滑输错了。”“行吧,这也太惨了。”纪清篱感慨道。就他们学校食堂这物价,算上国家给的补贴,大概两个学期都吃不完。两人买了两份黄焖排骨。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纪清篱不禁又道:“不过这么大的金额,他应该可以找学校把钱拿回来吧。”潭冶正想这排骨口味偏重,要去给人买杯甜豆浆解腻,闻言却重新靠回去,声音发沉,“你是不是太关心他了。”“什么?”纪清篱刚往嘴喂了块排骨潭冶抿抿唇,把钢筷往桌上一搁,语气别别扭扭,“从我们考场,到食堂,你就提了他三回。”这些天,纪清篱拒绝了他多少次,潭冶就把自己的人生从头到尾怀疑了多少遍。电脑、手机里的搜索引擎快被各种问题淹没:从“追求者突然变冷漠了怎么办。”、“暧昧以后的忽冷忽热。”到“如何挽回追求者”、“防范爬墙的九十九种技法。”在潭冶孜孜不倦的研究中,发现爬墙头在生活中竟是常事!追求者多次追求未果后,会很容易把目标转向心上人身边的朋友,要是双方都有那个意思,多半就能成了。俗称“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在陈卓远这几天也没和纪清篱联系过,不然潭冶就要亲自拿人去除他头顶上的草。纪清篱不知道他都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仔细回顾一下自己说过的话,看向对面,“没有吧,陈卓远的事不是之前你跟我说的么?”
怎么现在反倒成他总提起来了?但没想到他这句过后,是潭冶更加硬气地挺起肩膀。声音气鼓鼓的,“那我之前还总约你出来呢,你怎么每次都装作听不见。”这还是俩人再次见面后,第一次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纪清篱神情微滞。看向对面有些负气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难道要实话实说?说潭冶脑子坏掉了,俩人本来之前就不大熟悉?不过有件事纪清篱很是不解。就算退一万步说,在潭冶心里,自己曾经狂热地追求过他,以至于去哪都要紧紧黏着。可现实是,哪有被追求者天天嚷着追求者请吃饭逛马路的?不管从那一方面讲都说不通啊。还是说,这也是海马体受到影响以后的后遗症?前前后后地细想一遍后,纪清篱只能道:“我最近是比较忙,课都是满的,还要抽时间去艺术馆。”“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潭冶明显不信。纪清篱捻起一块土豆,故作镇定地扯谎:“这些天基本都是叫外卖,去食堂去得都少。”只是这句话以后。潭冶眉头瞬间锁在一起,身体都坐直了,猛地看进他的双眼,像是在看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纪清篱被这样的目光看得直愣。刚想再说什么,潭冶却主动把话头绕开,执着道:“你明明是想我的。”他耳尖通红,握着筷子的手拧成拳头,似是咬着后槽牙,“你为了见我一面,还特意到我们考场监考。”“考试的时候还只盯着我看,那目光像像是,要把我给吃了。”吃了?纪清篱一口土豆差点卡喉咙里,轻轻咳嗽了两声。潭冶却不给人留有任何余地,把头埋进餐盘里,“所以这件事就当算了。”接着又跟赌气似的,往嘴里喂进去一大口拌着汤汁的米饭。纪清篱:“”觉得这人肯定又误会了什么。纪清篱认真睨他一会,觉得这回不能就这样过去。虽然陈卓远曾那样说过,但纪清篱也不是没查过资料,海马体微创引起的记忆混乱,适当的刺激是有用的。也许比起这样的止步不前,直视问题更有助于恢复。吃完饭以后,纪清篱借着消食,领着潭冶走到风雨操场旁边的篮球架。“之前你就是在这里帮我挡过一球。”纪清篱看向身边跟着他的男人,“还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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