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同手同脚。
他强作镇定,声音干巴巴的:“我……我当然不会选那种课的。你放心。“
辛西娅轻轻一笑,目光掠过他像是被发丝染红的耳廓,转向路边挂着彩灯的冷杉:“我随便说说的,开个玩笑。”
托拉姆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低声问:“……你又是在逗我吗?“
辛西娅转过头,眼睛在路灯下潋滟而美丽,带着点狡黠的无辜:“你猜?”
托拉姆不敢猜。
他从来猜不透她的心思。
一阵冷风吹过,托拉姆缩了缩脖子,过了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吃饭了吗?唱到这么晚。“
但辛西娅歪了歪头,像是想了想:“酒吧里随便吃了点薯条和沙拉。等会儿回去再弄点热汤喝。”
她知道自己的饮食习惯在托拉姆看来可能有些不健康。
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托拉姆都误以为她是素食主义者……
果然,托拉姆皱起了眉,不赞同地看着她:“又没正经吃饭?”
辛西娅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是故意不吃啊,只是很多这边的肉类做法……不太合我的口味。”
她的饮食习惯让她对苏格兰某些传统的、烹饪方式比较粗犷的肉类菜肴敬而远之。
托拉姆认真地看着她,语气近乎严肃:“辛西娅,你吃得比我家那只只知道啄瓜子和小米的金刚鹦鹉还素。你又不当模特,不需要这么严格控制吧?”
辛西娅被他这个奇怪的比喻逗得忍俊不禁,笑声清脆:“你这是在变相夸我身材好,还是真的嫌我营养不良?”
托拉姆被她笑得有点窘,仔细思考了一下,诚实地回答:“……都有一点。”
“我也不是完全不吃荤啦。比如,赛伊丝做的蟹肉派我就很喜欢。”
她又笑了起来,摇摇头,澄清着他的误解,亚麻色的发丝在风中轻扬,明明没有接触,托拉姆却感觉心尖有点痒。
红发的青年不由得愣住,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灰眸里满是困惑:“等一下,你之前说过你不吃海鲜的。”
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次聚会他做了海鲜意面和奶汁贻贝,结果她只吃了面包和沙拉。
赛伊丝和他解释说,辛西娅就是这样,挑食得很,不是针对他。
但他还是郁结了好一段时间。
“嗯,一般是不吃的,觉得腥气有点重。”辛西娅轻轻晃着手里的杯子,看着杯中晃动的橙色液体,“可是赛伊丝做的味道很温柔,香料放得恰到好处,我能接受。”她顿了顿,补充道,“她做的食物,我基本上都吃。”
托拉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微妙地戳了一下,混合着失落和了然的情绪弥漫开来:“……所以重点不是蟹肉,是她。”
是因为那是赛伊丝做的。
辛西娅眨了眨眼,语气自然又带着点亲昵:“当然啊,赛伊丝厨艺很好,而且很懂得照顾别人的口味。“
这是事实,赛伊丝总能轻易得到别人的喜欢,让所有人满意,她想做的事情也总是能轻易地做好。
托拉姆知道自己应该为她骄傲,但从辛西娅的口中说出来,他总有些感受复杂。
尤其是她拒绝过他做的饭。
天气冷得像有人在耳边用冰块磨玻璃。
路灯把湿漉漉的石板路切成一格一格的金色光斑,辛西娅把围巾又绕了一圈,几乎把眼睛也埋了进去。
托拉姆走在她旁边,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宿舍区那些已经开始挂上装饰的冷杉树和彩色小灯,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一些:
“你的一月……才是正式的圣诞,对吧?按照你们的历法。”
辛西娅愣了一下,侧过头,从围巾上方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嗯?对啊。你还记得?”
她没想到他会记得这种细节。
这只是刚入学时,她偶然和赛伊丝提过一次东正教圣诞节的日期不同。
“记得。”他点点头,灰眸在灯光下显得很专注,“那十二月二十四、二十五号,对你来说就……不算真正的节日?”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算半个吧。”辛西娅笑了笑,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散开,朦胧了彼此的面容,“总要跟着过一下,感受一下气氛嘛。不然大家都在庆祝,我一个人在宿舍看书,就显得太不合群了。”
托拉姆犹豫了一下,追问:“不和艾温教授回芬兰?”
他记得辛西娅的父亲也是芬兰人,和艾温教授认识,也正是因此,那位向来冷淡的女士才会对辛西娅多加照拂。
辛西娅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依旧平稳,但透着一丝疏离:“唔……我和我父亲那边的家人,联系不算特别密切。而且,习俗也不太一样……”
她似乎不愿多谈。
托拉姆意识到可能触及了不太愉快的话题,立刻道:&ot;抱歉……”
“没关系。”辛西娅摇摇头。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