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英雄救美,但这般惊心动魄的时刻,两人浴血奋战,实在是拉近关系的利器。
“所以,攻城之时,先王妃暴露了身份?”
秋茗当时也并未出世,现在所讲述的一切都是她母亲幼时当成故事给她讲的。
“并未,听母亲说,是世子出生后,先王妃才将身份告知了王爷。”
楚袖闻言却没有停下疑问,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杀了那吃里扒外的将领后,先王妃可曾在军中现身?”
秋茗回忆了一下,而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落梅卫中有不少人都在军中有要职,杀一个普通将领于先王妃来说不算什么,自然不能为这种事耽误大业。”
楚袖慨叹,陆扶玉确实有成大业的野心与本事,朔北多年来的安定,想必也有她暗中所出的一份力。
但在此事之上,她多少有些低估了柳亭,高估了自己。
柳亭为她编造了一个爱情的谎言,真假参半的遭遇与情话,殊途同归的目标,无一不是打动陆扶玉的原因。
但她独独没有想到,柳亭会因着外人言语与她渐生嫌隙,而后对她斩下了那柄鲜血淋漓的刀剑。
“如此看来,镇北王竟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啊。”
不过他与这两个女子恩爱纠葛,究竟是真是假,也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两人成婚后的事情,楚袖挑拣着了解了些,但从那些零零碎碎的事件中拼凑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真相——柳亭因旁人的闲言碎语,而起了杀心。
一个落魄的贵族子弟,从小听闻的落井下石之语不知凡几。既有胆子到朔北来寻机缘,想必心中也是有沟壑的。
柳亭如此在意面子,若是要造反成事,必定也要将自己架在道德高点上。
所以,他同顾清明联姻,莫非是想要借着正统的名声来夺位?
可顾清明出生不高,今上虽疼惜他曾受苦,但都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当下最受宠的要数九皇子顾清辞,民间呼声最高的则是长公主与太子。
顾清明多年在外游历,在世家贵族之中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是为了好控制吗?
楚袖心中思索着众多可能性,面上却不显山露水,轻轻拍了拍秋茗的手背道:“今日得到的消息,已经十分有用了。”
“接下来的时日你便好好休息。”
秋茗也没问自己以后要如何,顺着楚袖的安排点了点头。
楚袖原想让秋茗躺着休息,但她摇了摇头,手里握着那本《风月债》摆了两下。
“整日睡着,头都有些犯晕了,不如看些话本解解闷。”
秋茗自己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会扫兴,只是笑着道:“《风月债》故事扣人心弦,看时可注意着点时间,别一下子看得腰酸背痛。”
“会注意的。”秋茗露出一个笑来,苍白的面容仿佛一下子生动起来,好像当初初见时那佯装声泪俱下的模样。
于是楚袖也笑了起来,轻轻摸了对方的头一下,便起身带着月怜离开了。
月怜提着方才随手丢在一旁的食盒,寸步不离地跟在楚袖身后,看她裙摆逶迤过梯栈,藏进了三楼那扇青石山水屏风后。
“姑娘且等等我,我去把这东西送到后厨去,很快便上来了。”
言罢,也不管楚袖到底有没有答话,月怜一路小跑地下了楼,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屏风后停步的楚袖轻笑着摇摇头,顺手翻开了那本簿子。
与自小读书习字的叶怡兰相比,月怜的字要狂放不羁许多。
她学字时便自有一套逻辑,笔画顺序一应不学,全靠依葫芦画瓢。
待到入了朔月坊后,楚袖想着纠正她时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任由她去。
叶怡兰秀气的笔迹与月怜潇洒的字迹并在一处,倒也有种别样的美感。
她一边看一边前后比对着,总算是确定了一件事。
顾清明和柳臻颜这所谓的婚约,恐怕从一开始便是顾清明求来的,且他本人从未想过要履行婚约。
假戏
六月十五, 不年不节的日子里,柳臻颜办了自她回京以来的第一场宴会。
由头便是她寻得了一品世间难寻的夜光莲,邀请各家小姐来赏花。
这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最稀奇的当属镇北王嫡女亲自上门给云乐郡主下帖子。
多少人都等着看热闹, 心想镇北王嫡女会不会被云乐郡主给打出来。
毕竟两家人的恩怨可不像和定北将军一样乃是皇家制衡手段,那可是打从两人小时候就结下的梁子。
京城众人不清楚两人幼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单就镇北王回京后的这半年里发生的事情,就足以让人看出两家的态度了。
王侯的府邸相差不远,再怎么躲也在一条街上,容王自打镇北王回京后就再也没从镇北王府门前经过。
以前容王可不忌讳这些,甚至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