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宴客已结束,唐元宁回到新房,见章再生与又香一脸愁苦的模样,他便挥手要他们出去,待两人离去并关上门后,唐元宁默默的走至陆明雪身边,带着她回内室,两人坐在床上,他轻托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悲伤的眼睛,他的心骤然感到抽痛,他现在已经连看她伤心都不能够了。唉,若可以,他实在不愿意在这时候告诉她明云的事,但两人已是夫妻,任何时候、任何事都不该互相隐瞒。“会找到明云的,你相信我吧。”他说。她眸底轻荡起水光。“真能找到吗?”“会的,总有一天,你们兄妹会再见面。”他保证,自己为求她一丝笑容,用尽全力也会为她找到亲人。“咱们虽然成亲了,可我还欠你一个提亲,我尚未征得你大哥的同意就娶了你,事后还是要找到明云正式向他道歉。”他将她纳入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温柔给予慰藉。他的话总能安她的心,让她继续期待下去,这一瞬心情彷佛如乌云被风吹散般,露出明月的皎色来。“这事你别cao太多心,一切有我。”陆明雪点了点头,是啊,有他呢!只要有他在,好似所有事情都有人替她扛了,而他为她扛的事还真不少,这让她想起了孔安南与秦敏儿。“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秦敏儿是真的死了吗?”孔安南因“杀”了秦敏儿,才被捕入狱,可没找到尸体,真相如何,恐怕也只有这男人可以给她答案了。唐元宁嘴角扬起一抹笑。“秦敏儿是死了没错,在这京城甚至全西朝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真死了?!”她一惊。他笑容变沉“她现在换了新名字跟身分,躲在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活得好好的。”陆明雪松了一口气。“所以孔安南是被你冤的?”“他若不狠心对秦敏儿动粗让她对他恨之入骨,我想冤他也没这么容易,秦敏儿当日差点被他掐死,我便给她一笔钱让她诈死,她马上痛快答应,孔安南是注定要一败涂地。”“原来如此。可即便孔安南身陷囹圄,孔家也不至于倒得这么快,你是如何快速并吞掉孔记的?”她猜他背后有人可依仗,否则孔安南也是在京城耕耘多年,政商关系不输他才是,但为何会兵败如山倒,这颓势竟是连一丝挽回的可能都没有。他微笑中带着狡黠。“我有尚方宝剑。”“尚方宝剑?!你的意思是你的靠山是皇”她想通后,双眼不由自主地放大,目光几乎呆掉。唐元宁捧着她的脸庞宠溺的拍一拍。“别惊。”“皇上怎么可能帮你?”让她不惊很难,她想都没想到他能直达天听,直接和皇帝搭上线,他是怎么做到的?“你既然好奇,我就细说从头让你知道。”他的事从没想过要隐瞒她,尤其她已是自己的妻子,唐家许多往事与渊源都该让她明白。“当年唐家被王家父子逼着离开松江后,无处可去的情况下,我与爹娘便来投靠在京城当禁卫军的表叔,而这人就是常胜将军李永”“等等,李永将军是你的表叔?!”她吃惊的打断他的话。“是的,因这关系牵得远,鲜少有人知道我有这个表叔,表叔儿时曾让娘拉拔教养过,与唐家的关系其实很紧密。你是不是想问,我既有这么个人物做靠山,当初怎会被王春安父子欺负了去?”瞧她的眼色,他猜出她的想法,笑问。陆明雪用力的点头,他可真是她肚里的蛔虫啊。他抿笑,解释道:“当年表叔也只是皇上身边的一名亲卫,那时皇上还是太子,又逢逆臣乱政,皇权势力不彰,我怎好让他出面替唐家解危,况且那时他的力量恐怕也不及王春安的伯父王道存。”王道存当时是松江知府,虽是地方官,但也是土皇帝,京里真皇帝的政权不稳,地方势力当然就坐大,李永当年只是小小亲卫,哪能说得上什么话,自是想帮也帮不上忙,他这样说,她就能理解了。“当时李永将军虽保不住唐家在松江的基业,但好在还能收留你们。”她沉重的说。可以想见当年唐家败落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那日子有多凄苦,而这与她有关,要不是她,王春安也不会对付唐家,这点她对唐家特别愧疚。他晓得她又自责了,心底幽幽一声长叹“你别总是想着对不起我、对不起唐家,其实要不是经历了这些事,我也无法认识皇上,甚至是结交。”“你与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她很好奇。“七年前唐家一家老小投靠了表叔之后,没想到那年发生了晋王叛变,情势一度紧急,皇帝一家在亲兵的护卫下逃出宫,唐家曾帮着藏匿过,有救驾之功。”“什么?当年的晋王叛变,你也牵扯其中?!”她吃惊。当年这场叛变暴发时她人在松江,爹正被诬陷为贪官,陆家乱,听说京城更乱,但京城的事毕竟没有爹被斩首来得令自己在意,而爹死后不久,听说京城也平乱了,事后她才由各方听闻这场叛变有多惊天动地,先皇也是在这场乱事中驾崩的。因此以当时的情势,他敢藏匿皇帝一家人,这事若一个不小心,唐家所有人的性命都将陪葬,而他竟冒了如此大的危险。“你别惊,这事都过去了,唐家也因这事而得利,才能在京城站稳脚步,一步步成就今日的局面。”他安抚她。陆明雪蓦然明白了,当年他也救驾有功,但唐家看似只有李永升官,身为商人的唐元宁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可实际上,唐元宁已获得皇上的信任,这等于拿到无数张免死金牌跟通行证,难怪他说自己有尚方宝剑。“啊,那回太后娘娘寿宴,皇上明明忙碌不能来的,却仍是来了,虽说是不想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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