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湖岸市警察局的颜面也挂不住了,通缉令发了也快一个月了,半点张实繁的影子都捞不到。她自己被连升两级,一个快辞职的混子成了中队长,她担忧自己是下一个胡太英——被成堆工作中来路不明的死亡拖下水,可以说是被人盯上、也可以是过劳死。但这些捕风捉影的风波暂且不说,墙倒众人推正好应了她想剁了张实繁的念头,她很想亲手抓住张实繁。
在翻开过成堆的档案之后,她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陈静希警督的太太梁崇心,和胡太英一样,死于急性心梗发作,怪就怪在陈太太是一位全马跑选手,而胡太英她自然再熟悉不过了,她的手强壮到能把罪犯的胳膊拧断。
内部线路一通,她很快就查到了当年的尸检报告,都用过同一种能诱发心梗的药物。
可毕竟也是年代久远的事了,零星的病历记录和尸检报告算不上什么值得信任的证据,但要从谁更会这样做的动机来分析,她想那是张瑞父子没错了,若更肮脏一点的话,高尚英雄的陈静希警督是那个亲手把太太送上路的人。
在李淳岸组织的例行警会上,她还是决定要拉齐她已经有的线索,即便指定有人不会同意。“掰开来看,我认为本次案件有必要和过去的陈静心警督被杀案、胡太英警队意外心梗死亡并案,鉴于横山市贩毒帮派怡振堂在鸡鸣地拆迁中的可疑行动,最好也要适度抽调人手调查一下他们在拆迁中是否参与行贿和纵火……”
官越大越不情愿翻老账,在座处级以上的,哪个愿意重新去查横山鸡鸣地当年的纵火案,那场骚动称得上是穷民们的暴动,死了多少人才平息下去。
局长率先恶狠狠地发话了,“别扯这些没用的,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叫大家怎么查?我们现在是要抓张实繁,听懂了没?只抓张实繁!过去她们家的生意怎么做的,这是另外一码事了。她杀了她爸,又杀了她弟弟,懂了吗?不要搞错重点了。”
李淳岸已经能感觉到他手下无人可用的耐心了,能东拉西扯地糊弄已经是在给她台阶下了,但她偏偏不。“不是,想必在座有点资历的都清楚当年鸡鸣地拆迁牵扯是多么深。一场大火‘意外’烧死了五十多号人已经定性成了‘意外’,这就暂且不说了,陈静希警督你们总还记得吧,就高升省厅的那位陈副厅长,他的死又怎么说呢?那案子是胡太英警队和我一起经手的,陈静希不只死于刀伤,还有毒杀。胡太英警队提交报告的前一天把慢性毒杀相关的内容删去了,接着她也死了,谁杀了她?这么多巧合,你们真的认为那场大火是一场意外吗?”
“够了!”局长气得砸起了茶杯,“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我要撤你的职,现在由杜元傅担任本案的刑侦队长。”
李淳岸淡淡答,“没关系。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局长荷包里应该还是有张瑞老太爷送的一笔厚礼吧,如今皇太女操之过急落马了,你倒也忘了曾经往兜里揣的好处了。”
“警官证你也不想要了吧!把她架出去,撤职记过!”局长憋得满脸通红,他显然动怒,开始叫唤起了人,但没有人动,“杜元傅,你去!”
杜元傅盯着地板,不敢看李淳岸,他劝她,“李中队,这些不兴说的,我们只管把案子破了,把犯人抓住了,职责就算尽到了。”
“鸡鸣地拆迁的那场大火,犯人抓到了吗?”李淳岸一质问,杜元傅也哑了。
“鸡鸣地拆了,对怡振堂那些贩毒的来说有半点好处吗?鸡鸣地那些穷人最容易以贩养吸了,这么好一块风水宝地,她们舍得放过?”
“他们怡振堂想要那块地,房地产商也想要啊!经开区的计划不是张家的湖岸房地产在推波助澜,多十公里少十公里有什么区别,偏偏湖岸房地产想要把鸡鸣地也划进经开区啊。他们花了一个亿去贿赂最近落马的城乡规划局局长,鸡鸣地穷人尤其多,尤其不好拆啊,正常赔钱给那些人,他们得不偿失啊!”
李淳岸骂起人来尤其地不好听,“经开区计划一落成,好巧不巧,一把大火烧起来了。我的妈啊,屁股想也知道吧。你们一个个的,也都收了钱啊?”
“当年也调查过了,总不是我们这群背锅的喽喽去查的,是上头直接下派了调查组。结论怎么样?意外!”
杜元傅无奈地摊着手拍了拍,“我们警察办事讲的是证据,李中队这刚刚升了官,就开始张口乱叭叭,我们警察该不是这样当的吧?当年陈静希警督还在的时候就说过警察要身正不武自威,李中队抓住的毒贩总是头破血流的。”
“哦?你该不会不知道你的楷模陈静希也受贿吧?哦,我知道了,受贿只是他犯过的一点小错,他仍然是功大于过的。那要是他杀了他老婆梁崇心呢?你猜我去翻档案,发现了什么,胡太英和梁崇心的体内都有大量的盐酸肾上腺素注射液,当时没有人把这两桩案子联系起来,这才让真凶逃过。只是被当作了感冒诱发的急性支气管炎用药而已。”
杜元傅不置可否,但也夹枪带棒,“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是最清楚了吧。胡太英警队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我也听说过关于陈静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