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掀不起风浪。可如今这样他们先挑事,咱们跟着平事,实在太过被动,只要老伯爷一日不歇了心思,便有无数刘之兰,王之兰等着咱们呢,防不胜防啊!”
不用说,老伯爷指的荣桥那老家伙。舒朗夹起一筷子鱼肉细细挑了刺,慢慢咀嚼,心里盘算此人这番话代表着什么。
看来老管家说的丁点儿没错,荣桥不仅没将他手里的人脉交给大哥这个继承人,还可劲儿指使人给大哥拖后腿。不过听这意思,老家伙没占到便宜就是了。
舒朗随手盛了一碗骨汤放在荣舒堂手边。
这一桌子人,大家都有吃饭的功夫,就荣舒堂要一直听下属汇报,打从落座,筷子没沾到过嘴。
荣舒堂端起汤碗缓缓品尝,再抬头时,面上看不出恼怒和不忿,十分平静道:
“辛苦柳叔了,这事还得辛苦您再盯一阵子,之后我会想法子处理。”
随后又有个长相十分斯文,只眉骨处生了一条长长的疤,叫他无端多了几分邪气的男子放下碗筷,温声道:
“您叫属下联络之人的名单都在这里,选择支持您的,和态度暧昧不明的,属下都做了标记,您看看。”
大胡子一听就不高兴了,拍着桌子嚷嚷道:
“都是老侯爷的旧部,一个锅里搅饭吃,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被人一鼓动就忘了谁才是主子了?他们是不记得当年在老侯爷跟前发的誓了吗?”
斯文些的并不恼,还是那副很温和的语气劝道:
“人心易变,古来如此,少了他们也没甚,这不还有咱们在伯爷身边嘛!”
荣舒堂将名单打开细细翻看一遍,拿笔又圈出几个名字递还给斯文将军:
“这几人重点关注。”
顺手还给弟弟夹了几筷子素炒,叮嘱道:
“病刚好,吃点清淡的。”
舒朗眼睫低垂,边往嘴里塞清炒菘菜边琢磨,看来祖父留下的人手,大哥还没完全掌握,有些人生了小心思,至于是哪些人,目前大哥这头还处于排查阶段。
说到底,都是大哥身上这爵位来的太突然了,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整个京城能在不满二十岁的年纪,从正值壮年的父亲手里继承爵位的,大哥都是独一份儿。不管是大哥还是荣桥,亦或者手下那些跟随,依附伯府而生之人,都没有准备好。
加上荣桥在里头使劲儿充当搅屎棍,让下头不知内情之人心里难免多想,一时不知该继续追随荣桥那个老伯爷,还是转投荣舒堂这个新伯爷。
眼下的荣伯府,很有点儿分裂的架势,一个不好就要元气大伤,此为内忧啊,舒朗在心里感叹。
好在眼前这些人对大哥是真的衷心,有他们鼎力相助,大哥不至于太难。投桃报李,舒朗亲自动手,给在座之人每人盛一碗汤递过去。他什么都没说,做的十分顺手,做完了继续低头吃菜,一桌人却对着他目光变了又变。
荣舒堂将一切尽收眼底,借着端碗的动作掩住唇边不明显的笑。
杯盏交错间,又有个笑起来十分爽朗的中年男子,做文士打扮,拱手对荣舒堂道:
“近来十一皇子的人屡屡上折子弹劾老伯爷和您,私下网罗了不少罪名,真假难辨,朝中几位大人对此颇有微词,陛下选择留中不发,态度不明。”
其他人听了纷纷皱眉。
老伯爷被十一皇子弃车保帅,他们早有预料。可为了彻底打压老伯爷,便想将荣伯府一举踩下去的做法,让他们十分不满。
舒朗看这些人的面色,都忍不住为荣桥那老家伙感到丢脸。恐怕这会儿全天下就他一人觉得十一皇子和贤妃娘娘为了不寒下属的心,会想办法捞他。瞧瞧,连这些被他看不起的莽夫都明白,他已经是个没用的废棋了,与其花大功夫去捞他,不如直接将他踩死来的方便。
荣舒堂终于有机会吃几口菜,慢条斯理的品尝后才道:
“陛下暂时不会动伯府,您无需太过忧心,下次再有人弹劾,叫咱们的人如常反驳即可。”
却没说他如此肯定的原因。
他不说,其他人便不问。
这时就有一个年纪偏大,瞧起来十分沉稳,进来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子,紧皱眉头,忧心道:
“您在太子殿下那里,还好吗?”
其他人也目光灼灼盯着荣舒堂瞧。
舒朗手里的筷子一顿。
他想起大哥作为太子殿下的伴读,是天然的太子党。可作为世子的太子党和作为伯爷的太子党,别人对他的期望和要求是完全不同的。作为世子时,荣舒堂只需个人为太子冲锋陷阵,便能获得太子以及太子周边人的认可。
但作为伯爷,荣舒堂是需要拿整个伯府的资源去为太子厮杀的。一个伯府在某件事中能发挥多大能力,旁人心中有数,可依照荣伯府如今的境况,太子交代伯府去办的事,恐怕还真达不到众人期待的效果。
太子如今地位稳固,身边不缺能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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