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义,真教玉萝深觉动心,过去对他所产生的恶感顿时化成尘土消失于空中。“你真是好人,不过,如果你能送我回京,我会更加感激你的。”哎,她的想法并未因大病一场而改变。“好吧,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好好的养足精神,等恢复体力我们再走。”既然他肯带她回京,养精蓄锐这事也就不用他担心了。用过了他备好的人参鸡,吃过了尤大夫的药帖、汤汁,精神的确恢复了不少。但现在的她怕死了马车的颠簸,万一又一思及此,一阵恶心又上来,差点连汤药全奉送给大地。他当她呛著了,轻拍著她的背,帮她顺气地关心道:“你还好吧?”她勉为其难地表示:“我还好,你甭担——”“心”尚未出口,即吐得他一身。“你——”要气她吐得他一身污秽也不是,不怪她,自己又咽不下这口气。想想自己不眠不休地照顾她,结果她连口中秽物也往他身上吐,实在是仔细又想回来,这也不是她可以控制的。算了,差人送盆清水,又吩咐随从为他俩添购衣物。他身上的秽物气味更令她难受,禁不住又一涌而出;为防她继续干呕得连胆汁也吐出来,是以他快速地脱下沾满秽物的外衣,只留亵衣蔽身了。他的举动教玉萝一阵怦然心动,苍白的脸蛋硬是泛上了红潮。他一个转身,乍见她的不寻常。“怎么啦,得热病吗?不然怎么面泛潮红呢?”她哪禁起他的一番注目,撇过了脸,不敢与他四目交接。她的怪异硬是让他瞧出了破绽。“你该不会是?”作贼心虚似地抢著他的话:“是你不遵礼节,袒胸露背地做出伤风败俗的举止,我不过是——”“不过是如何?”这教她怎么说好呢?索性闭嘴不说了。见她静默,他掩口轻笑,继而毫不掩饰地朗声大笑。看他笑得毫无忌惮,玉萝只得拉高被子,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李罡见她真的生气了,止住笑意,想拉下她的遮掩。“小玉,我不过是同你开开玩笑,怎么,你真的生气啦?”生气还可以造假吗?真的不想理他了,一个翻身,便侧背对他,希望他知难而退。李罡扳正她的身。“别这么小气,你会脸红,那就表示你思想纯正,这样我反而要尊重你的,这并没有什么好羞愧,你何必如此反应呢?”他的安抚教人心结尽释。“你真的这么认为?”“当然,如果你今天脸不红、气不喘,把这当成平常事,我反而要认为你的女德出了问题呢。”一抹笑容取代原本的苦脸。病久了,人也显得娇柔许多。返京途中,她不再聒噪催促。李公子人长得俊美,沿途行经之路,总引来一些狐媚女人的垂涎。在玉萝口中,狐狸精才不算什么,女妖才称得是上等祸害。这祸害尤以柳家卖豆腐脑的柳千絮为代表。舀呀舀的,一双杏眼还不时地瞟呀瞟,别说她冼玉萝看不下去,连李罡也险些反吐出白花花的豆腐脑,一经卖主媚眼加料,哎,他可吃不消哩。没法子,她身体虚,大夫交代只要她吃得下口的全都不忌口,偏偏小玉姑娘这会又爱食豆腐脑,为了满足她的胃口,他已一连来了三趟了。千絮打长眼没见过这么英挺俊拔的伟男子;在这小镇卖了好几年的豆腐脑,终教她瞧见这气质非凡的俊魁美男子,一颗芳心怦咚咚地活似要跳出心房来,整日为他失魂落魄。“千絮姑娘,你那眼就像是犯桃花似的勾引我们,搅得我们心花乱,莫非你终于中意了我们其中的哪位呀?”千絮瞟了眼前的众丑,不禁叹了口气。“要说咱们镇上,美女不少,独不见足可匹配的俊男才子,真是可惜呀!”立即有人搭腔:“千絮姑娘,没有俊男,至少还有才子我——贾梅才。”既是假的,又哪来的真才实学呢?她自顾自地舀著豆腐脑,舀完还不忘将手伸得老远。“三文钱。”想追求就得付出代价,掏出腰囊,取了三文钱给她,不忘趁机摸她小手一把。“真是细皮嫩肉,看一眼便心痒了,再摸上一把,哎哟,至少可以多活个五年。”千絮白了他一眼,不忘损他一顿:“人家东巷的朱员外说呀,只要我多看他一眼,他就是下地狱都甘愿,他都肯为我死了,你呢?光会吃我豆腐还不忘抠我油水,你喔,去死吧。”她那娇滴滴的嗓音,就跟人一样的教人浑身酥软,就连咒人的话也让人备感飘飘然。“噢噢”被削一顿的客人还不知羞地当街发浪叫春,好歹她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怎堪他们轻慢?嗲声嗲气地:“爹、爹,您瞧,他们又欺负女儿了”不消一会,门后来了一位魁壮老翁及一名粗壮男子,粗嗓一扯:“是谁?谁又在调戏我柳虎刀的女儿?”横眼一瞪,当场吓得众人噤口!“柳老爹,有您在,我们向天借胆也不敢对千絮姑娘存半点调戏之心,您可别真的动怒了。”祭出爹爹来,他们这班轻佻下流的男子一个个全靠边站,一句话也不敢说。千絮趁机敲他们竹杠:“王公子,您要十份豆腐脑对不?”遭点名之人可不敢说不。“对对对!十份。”千絮轻转过身,又向另一位站在最前头的温公子说道:“温公子,您也要十份,对不?”十份?看了柳老爹的怒目一眼,只能尴尬地点头。“对,就来十份。”转头又瞧见柳老爹沉下脸来,吓得他不自主地又主动加份。“十份可能不够,再来十份,凑成二十好了。”这么他十份、你二十份的,没两下工夫,十大桶的豆腐脑一扫而空,柳家人是乐得笑呵呵,可怜带豆腐脑回家的,就得受责难了。盼啊盼的,他终于来了。“姑娘,两份豆腐脑。”咦?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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