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拿回供词,收回袖中,对他无可奉告地道:“不告诉你。”
谢临:“……”
他后悔没跟进地牢了。
苏容累了一日了,说完一句话后,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谢临几次张了张嘴,又闭上,看她一副不想再跟他说话的样子,也没好再打扰她。只心想着,他父王说的是对的,这个人真是太厉害了。
马车来到瑞安王府,车外传来车夫的提醒,苏容睁开眼睛,对谢临道:“小王爷下车吧,你到家了。”
谢临点点头,下了马车,回身想跟苏容说什么,只见苏容对他摆摆手,说了句“明天见”,马车调转车头,离开了瑞安王府。
谢临这才恍然,她是特意送他回府。
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让一个姑娘家送他回府,谢临的脸有些红,脸色变幻了一阵,看着马车走远,他跺了一下脚,搓着手转身往回走,同时小声嘀咕,“长的一副小姑娘家家的模样,干的却是男人才干的事儿,她莫不是投错胎了吧?”
她这样的,合该投胎成男人!
谢临去见瑞安王,满室药香,瑞安王正躺在床上翻看案件的卷宗,谢临进来后,直接对他说:“父王,您也别装病了,人家苏容根本就不上当,没打算进来瞧您,也难为您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瑞安王忽地坐起身,“怎么说?”
谢临道:“人家多聪明啊,就是个人精,您装病肯定瞒不过她的,她说您病的正是时候,还说这案子您让她放开了来查,她今日颇有收获,兴许不几日,她就能彻底查明白,到时候她让太子殿下多谢谢您。”
瑞安王:“……”
这话说的!
谢临见瑞安王十分沉默,他叹了口气,“父王,儿子在她身边跟了一天,算是明白了,有的人天生就心眼子多,苏容就是天生七窍玲珑心的人。这件案子,您真要全权交给她来查,没准她真能如她所说,查个明白彻底,到时候,真天翻地覆了,您怎么办?”
瑞安王揉眉心,“还能怎么办?我也左右不了,你以为我不装病,她就放不开手吗?别忘了,她手里可是有如朕亲临的令牌。”
他也叹了口气,“陛下既然将如朕亲临的令牌给了她,就该料到最坏的结果。到时候啊,只能陛下自己受着。”
他对谢临摆摆手,“行了,你回去歇着吧!”
谢临点点头,既然他爹都这样说,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转身干脆地走了。
苏容送了谢临回瑞安王府后,没回沈府,而是转道去了东宫。
反正如今她与东宫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她也不必走后门了,直接来到前门口,守门人一见是她,二话不说,立即将人请进了东宫。
燕回声正要用晚膳,听闻苏容来了,立即吩咐人多添一副碗筷。
苏容本就是赶着饭点来的,也不客气,进了屋,放下伞,解了披风,坐在燕回声对面。
燕回声先递给了她一盏茶,“暖暖手。”
苏容接过来,捧在手里。
燕回声看着她指尖都冻红了,“怎么不捧一个汤婆子?”
“嫌麻烦。”苏容从来不用那东西,在家时,过往那些年,每年到冬天,大夫人都说她活的糙,说不怪她没精细养她,谁让她天生下来就是个糙人呢,板正都板正不过来。不像她几个姐姐,有女儿家的样子,知冷知热的,天稍微一冷,就捧上了汤婆子,睡觉时也放了暖水袋。
燕回声无奈,“那就多穿些,孤让人给你做了一件白狐裘的披风,稍后拿给你。”
苏容放下茶盏,收礼毫不推诿,“行。”
她身上这件披风,是沈夫人给做的,虽也精良暖和,但到底不如白狐裘的披风暖人。
燕回声露出笑容,“先吃饭吧!”
苏容点头。
苏容劳累了一日,但胃口却不怎么样,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筷子,然后端了茶等着燕回声吃完。
若是寻常人与太子殿下一起用膳,自然要等着太子殿下落筷才会落筷,在她这里,却没这个负担,自从第一次燕回声说让她随意,她便真随意得很了。
燕回声看着她,“怎么吃这么少?”
“今儿没什么胃口。”苏容难得有没胃口的时候。
燕回声问:“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
燕回声又问:“那是因为凤凌去宫里保护母后了,没人跟你抢着吃,所以没食欲。”
苏容失笑,“也不是,凤凌是我来京之前才露面跟在我身边的,以前那些年,我只知道有个人暗中保护我,却一直摸不着他人。若是照您这么说,我以前那些年就不吃饭了吗?”
燕回声点头,“那就是太累了?”
“嗯,有点儿。”
燕回声道:“案子不急,别把自己逼的太急了,事情要一步一步地来。”
苏容也没太着急,就是她觉得自己效率高,她将袖子里十几份证词拿出来,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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