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把这一杯也一饮而尽。
这场盛大的欢宴直到午夜才落幕,空许久才清醒些,试图在凌乱的残席间寻觅紫发青年的身影,却始终找不见,问了下人才知道他是去送客了。他在窗前往下看,倾奇就在大门口,彬彬有礼地送走每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这几年大家都知道这所谓的“”小夫人”虽然就是个被买来的奴隶,但实在受空的宠,那少爷显然也是日后黑马,因此对他周全的礼数也纷纷予以回礼,不忘说些客气的场面话。那小夫人就笑着微微鞠躬,模样倒是很客气,也漂亮,的确讨人喜欢。
最后一辆鎏金的马车也缓慢地驶出了庄园,倾奇这才松了一口气,直起腰身,回头一望,就看见一颗金色脑袋在落地窗前死死盯着他。
等急了吧。倾奇好笑地想,不知道他喝多了没有……顺路再给他拿些解酒汤过去吧。
他捧着汤上到二楼的时候特意看了看,空已经不在落地窗前,那就是在卧室了。再上两层,空卧室的门果然没关,虚掩着一条缝,里头的灯不算亮,透出一股子淡淡的酒气。
“妈妈来了——醒酒汤,给。晚上头疼的话就叫醒我,我给你揉一揉,你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那些人真是的,怎么那么灌你……你也不拒绝。”
他说着,把碗递过去,很普通的动作,空却一下子站起身,双手把那一碗黑色的液体接过,仰头就喝干净了,接着用那双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好漂亮,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觉得。空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妈妈狼狈地从箱子里爬出来,瑟瑟发抖地抬起头。他看着那张美丽精致的小脸上露出温顺又恐惧的神色,在心里激动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个劲儿地贴着他揉他的手,想让他舒服些。
……其实仔细想想,从那时候他觉得倾奇漂亮,让他做自己的母亲开始,会走到这一步就已经是注定了的事情吧。
“我闻起来一股酒味儿,我去洗澡。”
“紧张什么?”他好笑地摸了摸空的头,“我又不嫌你。喝了酒不能马上洗澡的,乖一点,明天再说。”
空设想过很久,对倾奇的表白要郑重,也要更浪漫些,他的爱人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但显然如今都已经没法做到了。倾奇不明所以,依旧在笑,宠溺地抱着他揉着他的太阳穴,用他听了十年的、最熟悉温柔的声音问他:“生日快乐,空。今天想要什么礼物呢?”
母亲的声音。
……爱人的声音?
他的心怦怦跳起来,轻轻地握住倾奇的手。他的手雪白漂亮,却并不细腻——这几年他一直像真正的主妇一样操持家务,包揽了空的饮食起居,早就失去当年那双白软柔嫩的手了。
倾奇对他那些心思毫不知情,还在笑眯眯地讲下去,“这么多年来,我其实没有攒很多钱……只有一点点。但是我会努力给你买你想要的东西,空,我一定会让你高兴的。”
“不需要钱。”空哑着嗓子说,“妈妈,那是无价的。”
倾奇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话头不由自主地定住了。
他的手在空的手里用力挣了一下,没挣开。
“空。”他的声音微微提了起来,似乎有些惊慌失措,“你喝醉了,乖宝贝,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再说,好吗?”
“我没醉,妈妈。”空低声回答他,一把把倾奇抱进了怀里。
猫剧烈地抖了一下。
“我的成人礼物,想要您。”
“这算什么礼物。”倾奇装糊涂,想赶紧把这醉鬼糊弄过去,“我一直不都是你的吗?别担心,妈妈不走。选个别的吧。”
他试图和空强调自己是他的养母,是母亲,而非情人。他根本没法拒绝空——没了这层庇护,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这个家族吞噬殆尽——因此也只能寄希望于空主动取消这个想法,放他一条生路。
空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一眨眼就流出泪来,他从小就知道倾奇见不得自己哭。
“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喃喃地说,“倾奇,我爱你,我想和你……”
“我是你的母亲!”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打断了空的话,急急喘着气,无助又绝望,“就算不是亲生的,我也照顾了你十多年,可以算是你的养母——不,空,你只是分不清喜欢和爱,对吗?你只是喜欢这个照顾你陪你玩又宠着你的‘妈妈’而已,并不想……”
“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明白的。”空居然还在笑,“倾奇,别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喜欢你。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妈妈产生情欲的,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倾奇看着他,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从来都没有拒绝的资格,在被抄家的时候,被卖去做奴隶的时候,抑或是被买来的时候,被空要求做母亲的时候。
从来没有一件事是他能自己做主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不同意的话会怎样呢,他甚至都懒得去想,无非是空失望生气,加上他已经成年,确实也不再需要他这只带崽的母猫了,于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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