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玩得真花
雪花落下的触感格外的真实,没过一会儿,他的肩头就有了水渍。这是一种很难用三言两语说清的心情,就像你小时候睡觉时喜爱抱着的那个玩具小熊,突然有一天它不见了于是你发了疯的找,结果还是没找到。于是很多年以后,当你在房间里某个犄角旮旯里找到它时,在极大的喜悦之后留下的只是无限的感慨。严绥安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去接住那一片片飘落的雪花,就好像接住了那个破碎的自己,让他不经回想起了刚踏入北方塔的自己。一夜之间失去父母和朋友的痛苦始终围绕着他,哪怕之后余子晖的出现也只让他感受到了片刻的温暖,对方身上的事务过于繁忙无法时时刻刻都照料着他。那时的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无人发现的阶梯上,羡慕得看着训练营里那群一起嬉戏打闹的人,实际上,他并不方案胡文林那帮人对他的骚扰,甚至还要感谢他们的出现让自己的生活不至于那么无趣。。时常有人评价他过于心高气傲,眼里容不下任何人,也不懂得说漂亮的话,因此也得罪过很多人。而他之所以能够当上北方塔的首席向导,纯粹是因为北方塔自古不变的一个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打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也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可是当那枚代表首席向导的戒指颁给他的时候,当台底下的人都因为忌惮他的能力而为他鼓掌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开心。也是在这个时候,严绥安忽然想起来了萧时辰耳钉上的那颗钻石,是他首席向导戒指上中间的那一颗。就在他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二天早上,那把那枚戒指送给了萧时辰,萧时辰异常慌乱地从他身后爬起来,说要不起。但是他实在是没什么珍贵的东西送给萧时辰了,只有这枚戒指,是真正属于他的。严绥安突然觉得他的人生有些可悲,他好像一直都在失去,从未获得过太多。而如今,他所失去的精神图景却又回来了,这算不算是上天的一种怜悯。背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哑的吼声,严绥安转过身,一只毛色干净得没有任何污点的白狮慢慢向他靠近。走到他身前的时候,白狮冲严绥安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如同征战归来的将士对自己的帝王俯首称臣。严绥安一时语塞,心里的苦涩汹涌澎湃,当手无寸铁之力的他被两个哨兵丢进屋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想过他和自己的精神体还会有重逢的一日。良久,他俯下身子,单膝跪在雪地上,满是愧疚地,像是重获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去触碰白狮:“对不起。”末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普鲁托。”身为他的精神体,白狮也任由他抚摸着自己,身后的长尾巴一摇一晃,彰显着自己与主人再度相见的喜悦。莫名地,严绥安觉得萧时辰就在这里。“他在这里,对吗。”严绥安恋恋不舍地摸了摸白狮的脑袋,站起身子的同时白狮也甩了甩尾巴带着他往前走。哨兵一旦因为自己能力消耗过大或者情绪失控就容易进入暴走状态,暴走状态下的哨兵会无意识且无差别地进行破坏。通常情况下,只有向导才能进入哨兵的精神图景,将哨兵迷失的意识唤回,才能阻止哨兵持续性的暴走状态。果然没走多远,严绥安就看见在一个石头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到来,立刻转过身来,尤其是在看清是严绥安的时候,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然后三两下跑过来扑向他。男人双手紧紧搂着他不松开,埋在他的脖颈里来回蹭,语气满是激动:“你终于来接我了绥安。”“我等你等了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啊。”“是吗。”严绥安难得嘴角上扬,安抚似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真是让你久等了。”然而下一秒,男人就吃痛地大声嚎叫了一下,他的头发连带着头皮都感觉被严绥安用力地拉扯着,完全不设防地被对方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电光火石之间他就被严绥安一胳膊按在地上无法动弹,另一手卡在脖子的位置。“你怎么认出我的。”男人一双眼睛通红,满是不甘与怒火。“很简单。”严绥安难得有心情地回答他多余的问题,但卡在脖子上的手却在不断在收紧:“你的称呼,太生分了。”“况且。”“我一般只有在床上才进入他的精神图景。”男人身子一僵,随后想放声笑却又因为呼吸困难只能涨红着脸说一句:“你们玩得真花。”严绥安懒得再跟他废话,手腕使劲一转。“你以为你救他多少次。”临死前,男人恶狠狠地留下这句话,随后变为一阵灰烟飘散在雪里消失不见。严绥安没回应,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淡定地继续往前走。等他找到真正的萧时辰意识时,对方正漫无目的地在雪地里绕圈行走,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但没过一会儿就又会被雪给掩盖住。“萧时辰。”他走上前去,但却又像是怕惊扰到他,所以走得很缓慢。而对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绕着圈走,又走了五圈后才停下来,转头看向严绥安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就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分化等级越高的觉醒者,自我防范意识就越强,严绥安怕他抗拒自己,一点点靠近的同时也在关注着他的情绪变化,随便找了个话题试图打消他对自己的敌意:“你在做什么。”“萧时辰”听闻后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半响,又转头看向他,开口是意想之中的冰冷:“等人来。”严绥安回问他:“在等谁。”“我的向导。”“萧时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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