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言栀在家待了两天,周一早上收拾东西回学校去,她刚到拐角,就看见路由开着摩托车在门岗停着,很快驶出去。
言栀满怀心事走到学校,边走边想平可跟她说的事,她要当面问问杨姜,怎样说才不会戳到她心窝呢?如果真的发生了太不好的事之后她要怎么做呢?
步子迈进教学楼底,思绪跑远,不自觉就从中间的楼梯走了上去,拐弯处才发现异样,扭头往下看,今天出门又没带脑,差点就往相反方向的高二六班去了。
高二二班,和六班差不多一头一尾,离得多远,多有渊源,以这种离谱的方式走错。
杨姜回来后,言栀她们没说过话,两人的关系从那天开始冷淡下来,人和人之间不太成熟的距离,散得很快。
要是让她知道杨姜真的因为她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她根本难以抑制住自己报复的心,总感觉自己活不长,反正人迟早都要死的,用她残缺的生命换个人圆满其实很划算,她会尽自己所能,在自己的身份下,做最应该的事情。
下课,杨姜出去了,聂北依旧坐在座位上,言栀转过身去,聂北也抬眼,他眉宇依旧带给人凶恶的感觉。
“我有事找你。”
聂北顿了一下,笑了,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不答。
“能不能跟我出来。”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言栀。”四十码加的鞋点了下言栀椅子上的踩脚。
言栀产生了一个阴暗的想法。
她不禁上下打量聂北的五官,据说是体育特长生进来的,个子高,看着肌肉也有点,碰碰不会犯恶心,但是她碰他有人会恶心。
她的手摸过去,盖住他的,“怎样算求?”她哪知道她这举动下的不是她一个人的面子,她也该庆幸聂北吃她这套。
聂北一时搞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睛盯着她的手,目光挪揄,嗤笑一声,没把手抽回。
“去哪聊?”
“跟我过来。”言栀模仿平可对她说的说话,她把她逼到角落时说过这四个字。
欺凌者和被欺凌者走到一起,起码惊艳了这一屋子人,两个人乍一看都很养眼,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出的怪异,气场都像要将对方摁死到天涯海角去。
言栀不急不缓地走,聂北保持自己的速度,言栀渐渐被落下,但是她昂首挺胸,气势丝毫不输。
“就在这。”
聂北扫过四周,够空旷没什么人,言栀开门见山,“有事可以直接冲我来,是我得罪你。”
“你找我就为了这个是吧。”他在说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在言栀眼里是件大事。
“我就是小小教育了他,你心疼什么?”
“呵,轮到你替他出头?”
言栀不想跟他谈论这些话题,和坏种讲不通的,浪费口舌,“你做了什么?”
聂北脸色很难看了,一个个都在得了便宜卖乖,他又不是吃素的。步步逼近,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即使言栀强装勇气很充足的样子,难免被逼到退步,肩不小心哀在墙上,就被他围住。
男生的双臂撑在女生身后的围墙上,他低头凑近,嗅她脸上的气味,“冲你来,你给的起?”
又不抗揍,又不…
言栀侧脸往一旁躲,态度强硬,“我给的起,取决于我想不想给。”
“那你想给?”
她一个眼神而已,聂北:“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少赖我。”
言栀:“哦。”
聂北前的她,一向目光清冷的眼眯成线,视线由旁往中心停驻,大概只到他喉结的位置,睫毛很长,和她人一样轻巧。她双手将他的双臂推开,移身溜走。
他没有那天凶,也没有那天咄咄逼人,但说出来的话就是很贱。
上课铃响起,他一点不急,悠哉游哉大展双臂挨在言栀刚靠过的地方,抬头阳光照到眼的那刻,他也像她眯着眼。
整片暖白,什么也看不清,视线掠过走廊尽头最边角,浑身都痛。
小言栀,有点心计,对面的摄像头很正地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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